話題：動力電池的后市場布局
圖為嘉賓討論現場
主持人（張雨）：接下來有一個小小的互動環節，剛才我看到李老師的PPT里面關于鈷一大部分依賴于進口，所以對于回收再利用還是有意義的，所以我們小小的互動環節希望有幾個問題能夠和嘉賓們再次暢所欲言討論一下。有請嘉賓上臺：中國化學與物理電源行業協會秘書長劉彥龍先生、北京新能源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總工程師陳平總、國軒高科工程研究院常務副院長楊續來、比亞迪股份有限公司第二事業部網絡能源廠長呂明海、中南大學教授、北京賽德美公司董事長和CTO李薦。
非常高興今天下午能夠參與互動討論的幾位嘉賓，我們有電池企業、有汽車的整車企業，同時我們有做梯次利用的專家，包括劉彥龍秘書長，既然是上下游協同發展，無論是從產業鏈條還是說從梯次利用回收，我們還是繞不開一個話題，就是上游和下游的協同如何去打通，今天我們參與討論互動的環節主題是“市場狂潮下的動力電池后市場布局”，現場討論我們看看這個布局，實際上這個布局聽起來是比較廣泛的，實際上我們還是想聽聽幾位專家的觀點。
其實對于動力電池的回收不像鉛電池，鉛電池100多年的歷史之后可能比較成熟，動力電池的回收都有一個說法，成本比較高，利潤也比較低，我想可能也是因為回收這個環節，雖然我們提法提的有一些時間，但是實際操作規模、經濟效益，是不是現在仍然是有待論證的話題，這個話題我想問問北汽的陳總，因為北汽回收上像比亞迪一樣的，可能做了很多的責任，回收上現在是什么樣的狀態？
陳平：確實在座的各位可能更熟悉，確實需要比較高的成本，也是期待新技術的進步，能夠降低這種成本，我們現在也在做一些嘗試，包括在我們廠內也在做一個拆解的線，依托我們項目跟我們的合作伙伴一起在嘗試做這個事。我們以前并不是專業做這個的，現在因為也要涉足這個領域，所以在嘗試。
主持人（張雨）：有沒有一些案例？
陳平：其實在研究，關于產業今后應該怎么做，它的經濟性怎么樣，其實都在研究，但是應該還沒有很明確的一個答案，也在嘗試做一些，我們的電池真正拆解，再去尋找合作伙伴，一個是研究，一個是實際做一些探索，結構還沒有出來，到底怎么樣，因為和規模有關系，后面我們可能規模大了等等在做一些測算，是這樣的狀態。
主持人（張雨）：其實說到回收，很多企業都有規劃，也在嘗試去做，可能確實在經濟效益上現在還沒有一個結論的原因就是，市場的訴求可能還沒有到一個界限，但是這是每家企業必須要做的事，就是對于生產者責任的延伸，可能回收這塊每個企業都在考慮。
我們講到回收，實際上回歸到最后我們能夠看到這個市場成熟的過程就離不開商業模式的討論，在利用和拆解方面，什么時候能夠具備產業化的條件？我想問問李教授，李教授是怎么看這個問題的？
李薦：目前電池回收它的一個產業化的問題，首先我們要把動力電池分這么幾類，三元類的，現在有成熟的企業用濕法的工藝，也是可以做的不錯的，現在有不少三元的前軀體，就是從這樣的企業來的，有一些企業都是有三元前軀體的生產和制造，他們的原料，當然不能說是全部，起碼有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就是從回收這個領域來的。所以說對于三元材料的回收來說，我認為現在產業化不是太大的問題，無非是經濟性怎么樣更好一些而已，以及如何再生產過程中減少能耗、提高經濟性，這是一個方面。對鐵鋰電池的回收，現在來看，已經產業化的都很困難，不正規的企業，我也了解過一些，里面比如銅值錢就把銅拿走、鋁值錢就把鋁拿走，剩下的找個野外一丟或者找個野外放火一燒，這種也有錢賺，但是肯定國家不可能支持這樣的發展方向，這也是以后國家要規范的一個事情。
所以磷酸鐵鋰這個電池的回收我認為是目前產業化還沒有做起來，但是又非常緊迫的一個事情?，F在也有一些，像贛鋒鋰業他們在做廢材料的回收，比如做磷酸鐵鋰材料的企業，偶然某一批材料做壞了，或者做電池的企業，出現了一些廢極片，還是可以回收的，經濟性也還是可以的。但是廢的磷酸鐵鋰電池就不行，他差不多回收1噸磷酸鐵鋰廢電池的話大概要貼400到600塊錢，這樣的話他就沒有積極性，企業都是要有積極性才能生存，所以這個我認為是當前動力電池回收以及產業化最核心的一個問題，我們還瞄準這個方向積極的在做這方面的工作。
主持人（張雨）：呂明海老師，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比亞迪因為在回收利用方面其實走的還是比較早的，我們剛才李老師也講到，不正規的拆解回收可能跟鉛電池是不是有一些類似，比如對環境有一些污染，對動力電池的回收不像鉛電池認識這么全面，我想請問一下呂老師，回收的過程當中、拆解的過程當中會不會有污染的問題，如果有的話主要原因是什么原因導致的。
呂明海：舉個例子，處理不好是有的，比如說有氟，氟這個東西排到空氣里是有問題的，但是你不讓它排出去，氟生成一個化合物留下來就可以。
主持人（張雨）：因為很多企業都在做回收的嘗試，包括電池生產企業，這個問題不難解決，正規企業可以做到。
呂明海：不難解決，電解液主要是碳氫化合物，燃燒生成二氧化碳和水，對空氣沒有什么壞影響的東西，氟生成化合物沉淀下來，不難解決，成本也不是非常高。
主持人（張雨）：到了一定量也沒問題？
呂明海：不是問題，磷酸鐵鋰暫時想盈利有點困難。
主持人（張雨）：想問楊院長，你們國軒這幾年動作非常大，通過資本的平臺把上游、下游的產業鏈整合的行業里面口碑還是值得點贊的，我想問問動力電池的回收你們做了哪些工作？是不是自己解決回收的問題。
楊續來：回收目前我們常說的是動力電池還沒有經歷藍海就進紅海了，這幾年回收屬于后面這一塊的新的藍海，對于這一塊其實從國軒最早期開始做動力電池開始就已經關注這一塊，我們作為一個對社會負責任的企業，必須從全生命周期做這個事情，我們從開始做一直到現在有一定的規模，我們也是在國內推動力電池推的比較早的，所以現在逐步的有很少量的電池在往回走，包括替換下來的，就是講能源。
講到回收這一塊，其實目前我們有幾個層面上的東西，第一個，對于換下來的廢舊電芯，這是一種，另外還有對于生產上，可能就是廢的極片，包括有一部分報廢的電芯，也是這么一塊。但是從做的角度來說我們分兩個層面，一個是能源的電芯，肯定是首先是做梯次利用。第二塊就是梯次利用完了這一塊，然后就是完全不能用的一部分肯定是做資源回收，這兩塊都在做，第一塊在2012年的時候我們已經有1.3兆瓦的儲能電站，這個就是結合光伏、結合我們的電站一起推的這個東西。今年，就是剛剛已經做下來的，就是在廠區里4兆瓦的兩個集裝箱的電站，一個202兆瓦的，這個做下來，我們在梯次利用上做的。
但是梯次利用這塊涉及到的，到底成本怎么算，其實對于生產不能上車這部分電池要做下來就可以，但是對于退下來的電芯，更多的想，因為既然從車上退下來，我們剛才都在推這種標準模塊是比較容易的，既然退下來的，肯定這個模塊有問題，但是模塊有問題電芯五個都出問題了，可能中間一個出問題了，現在的連接方式基本上都是焊上去的，如何把它壞的替下來、把好的留下來，現在拆解的方式，如何拆解，如何把這部分電芯拿下來，這個成本目前因為沒有大的樣本，這個成本和完全用新電池用儲能到底差多少，這個要算，我們也在計算的過程。但是往前走，不管是實驗室的小試、中試，目前兆瓦級的電芯在做，有一部分往前推，有一部分對于標準，什么樣的電芯到底用的什么時候為準，包括國家標準的制定，我們目前也是單位之一，這塊我們也在推，包括拆借的標準，一系列的，這樣的標準也在做。這個標準明確了其實對于后面怎么做是相對比較好的。
第二塊，電芯使用過程的監控，我一直在提到遠程監控數據的問題。如果第三方機構或者誰拿大這個電池，不知道這個電池的使用意識或者使用歷程，其實這個電芯談梯次利用也是有點懸的，因為你不知道他前面什么情況后面會不會跳水，也是一個問題，梯次利用除了標準以外還需要對他電池整個的使用周期的關注，怎么保證我在梯次利用的時候穩定的使用。所以對鐵鋰我關注是這樣的，當然三元也是一樣的。鐵鋰這邊更多的目前還沒有涉及到真正做到資源回收這么大的量，鐵鋰目前從安全和使用壽命來講，它的壽命周期是很長的，大部分處于梯次利用階段。從我們實驗室階段，包括中試線推的日處理2萬安時的這樣一個中試線，我們是從磷酸鐵鋰拆解，包括廢的極片，我們是把它用包括也是焚燒法處理完直接處理得到磷酸鐵鋰和碳酸鋰，這個目前我算了一下，達到一定規模這個賬是算得清的，磷酸鐵鋰是可以做得出來的。
但是三元，目前從我們來講還沒有涉及到三元的回收，因為我們今年才開始在市場上推三元電池。三元電池我更多的是想，三元電池的梯次利用可能有點懸，因為三元本身的安全就不是特別好，如果用了這么多年之后，我覺得這個安全性相對來說是更差的，這個要看數據來判斷。這樣的電芯是否能直接梯次利用，我覺得可能不太合適，也就意味著包括三元，我想講的就是說，三元電芯梯次利用可能是有點懸，最佳的方式可能適合于直接回收，直接資源化回收，因為里面的金屬，從市面上鎳鈷鋰的價格來看還是有很強的吸引力在里面的，所以它是不做梯次利用，跳過梯次利用跳到資源回收更合適，相對于成本各方面更有價值。
這個不管是從市場分析還是整個行業的發展，還有我們自己的探索，回收這一塊肯定是要做的必須積極向前推的，從責任主體上來，目前車廠，可能更多的還是在電池生產，就是電池企業，因為之前整車廠可能商業模式各種模式研究這個事情，但是真正上市的電池如何做到回收，因為車上的東西給顧客了，他有他的權力，我怎么處理這個電池，我真的要送到回收站處理這組電池嗎，這個東西將來如何管理梯次利用廢舊電池，其實也需要相應的規定。不然這個電池就像我買一個手機，我手機里的電池，原來不管手機廠商還是電池廠商，根本不知道我這個電池怎么處理，因為不知道它的去向。
主持人（張雨）：謝謝院長！我問劉秘書長一個問題，剛才說到回收這塊是不是未來隨著量慢慢起來之后，還是需要政策，您覺得需要政策去給出這樣一個市場推動的手段嗎？需要不需要像產業前端政策推動，動力電池回收是不是也存在這個問題，就是政府部門、決策部門是不是也應該有一些政策出臺我們才能更好的去規范、去統一？
劉彥龍：我覺得可能需要一些政策，當然現在也出臺一些政策，也初步明確了各方的一些責任，在電池廢棄以后各方的一些責任，但是下一步這些政策可能要落地、要細化，具體怎么實施可能要明確，當然有些產品，比如說你就真正廢棄以后，像未來的三元電池，可能從經濟上是可行的，大家都說積極性可能會高一些，磷酸鐵鋰電池，目前看經濟性可能還是有點，從回收企業來說可能沒有這么強的一個主動性，可能未來還是要國家比如說有一些政策，具體誰來承擔這方面的政策，到時候要交一定的費用，還是說采取什么方式，可能這要去探討。
另外，實際上也需要對廢舊電池，真正未來出來以后它那些價值的評估，我這個電池是梯次利用，還是說完全拆解，電池的一些價值怎么評估，可能也要有一些方法。就像剛才說的，電池淘汰了，可能它是消費者的，以什么樣的價值給我，比如說廢舊電池，你要講沒有人收的話誰來承擔這個責任，是車企還是消費者，這些回來后期可能需要政策進一步明確。
主持人（張雨）：政策最終還是落到一個積極性，這種協同，怎么能夠引發大家的積極性最終去參與，最終把這個東西能夠落到實處，得到一個解決的方案。
劉彥龍：能夠市場化的，通過市場的手段可以完全解決，但是如果不能夠市場化的，可能就是要靠一些相關的政策明確各方的責任，你必須有義務來處理這個廢舊電池。
主持人（張雨）：感謝幾位的參與互動。上午和下午都有這個小的環節，雖然有的嘉賓可能還是有點保守，說的也不是特別多，但是參與了就是對行業的一份責任，小小的責任。感謝各位！互動就到這里，謝謝！
主持人（張雨）：兩天的會緊張但是又有節奏，精彩其實同時也收獲了很多，我相信在國家宏觀政策的引領下，在主管部門的大力支持下，在業界各位大咖的努力下，我們的動力電池產業肯定將會迎來一個非常可惜的發展局面，在這里我衷心的祝福各位產業鏈的大咖們健康、可持續的發展，也祝賀我們這次峰會的圓滿成功，再次感謝大家的參會，祝福大家身體健康、家庭幸福。
我們的峰會就到這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期待來年再聚。謝謝大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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